2021-4-10 | 生態學論文
汞作為土壤重金屬污染元素之一,且在生物體中易轉化為毒性更大的甲基化合物,會引起諸如水俁病等災害的發生,被EPA列為129種優先控制的污染物之一。據報道目前全球每年人為活動向大氣的汞排放量有2000t,其中我國每年排放500~600t,占全球汞排放總量的1/4以上[1]。我國土壤中Hg含量范圍為0.001~45.90mg•kg-1,高于世界土壤Hg自然含量的平均值,特別是在貴州等Hg污染嚴重的地區,土壤含量可達29.6~793mg•kg-1[2]。因此,汞的生態毒理效應研究一直是環境和土壤科學關注的重點,在理論和實踐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土壤酶作為土壤重要的組成部分,在營養物質轉化、能量代謝、污染土壤修復等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被稱為土壤生態系統的中心[3]。近20年來國內外學者將其應用到土壤污染領域,由于土壤酶測定簡便、快捷、準確,而且是土壤污染和性質共同作用的結果,作為監測指標優勢明顯,相繼提出將土壤轉化酶、磷酸酶、脫氫酶等作為污染監測指標[4-7]。由于土壤酶的種類、來源、功能不同,盡管單一酶活性可提供一些重要信息,但無法涵蓋全部或整體酶活性的狀態,因而利用不同地區土壤酶對重金屬的反應并不一致;同時對汞污染的土壤酶效應方面研究報道相對較少,結果也有一定差異,如楊春璐、Oliveira等[4,8-10]分別認為脫氫酶、堿性磷酸酶、脲酶可作為土壤汞污染的指標;加之這些文獻報道多局限在單一酶活性的研究上,鮮見幾個酶類的綜合分析。為此,本文以我國幾種主要類型土壤為對象,采用室內模擬方法,研究影響C、N、P物質循環和微生物活性的土壤轉化酶、脲酶、磷酸酶和脫氫酶活性的變化規律,并以這4種酶為基礎,獲得監測土壤汞污染土壤酶學指標,為環境保護和監測等提供依據。
1材料與方法
1.1供試土樣
采自陜西省黃龍縣的褐土(簡育干潤淋溶土,Hapli-UsticArgosols),楊凌區的?v土(土墊旱耕人為土EumOrthicAnthrosols),榆林市的風沙土(干旱砂質新成土,Aridi-SandicPrimosols)和江西省鷹潭市的紅壤(簡育濕潤富鐵土HapUdicFerrisols)。黃褐土、風沙土、?v土的主要礦物學類型為水云母-蛭石;紅壤的為高嶺-水云母[11]。采樣時,先去除0~5cm的表土,取5~20cm土樣,混勻風干,過1mm篩后備用。常規方法分析[12]土樣的理化性質,結果見表1。
1.2試驗方案
向5.00g土樣中加入1mL甲苯,15mim后添加5mL不同質量濃度(0、0.25、0.5、1.0、5.0、10.0、20.0Hg2+mg•kg-1)的HgCl2溶液,混勻30min后加入相應的底物和緩沖液,37℃培養,定期(8h或12h)取樣,采用靛酚藍、磷酸苯二鈉、3,5-二硝基水楊酸和三苯基四氮唑氯化物(TTC)比色法分別測定土壤脲酶、堿性磷酸酶、轉化酶和脫氫酶活性[13],其單位分別用NH3-N、ph(OH)、葡萄糖的量、三苯基甲?(TPF)的量μg•g-1•h-1來表示。每處理重復3次,設無底物、無土壤處理作為對照。
1.3數據分析
采用Excel和DPS7.05軟件對數據進行計算分析。相對活性=處理的酶活性/對照酶活性×100%生態劑量(Ecologicaldose)ED10和ED50分別是指土壤酶活性變化10%和50%時外界污染物的濃度,可表征土壤輕微和中度污染時的臨界濃度[14]??傮w酶活性參數按下式計算:TE(IThetotalenzymeindex)[15]=in=1ΣXi/X?i其中Xi為第i種土壤酶活性,X?i為第i種酶活性的平均值。
2結果與討論
2.1Hg對土壤脲酶活性的影響
由表2可以看出:
(1)未添加Hg時,同一類型土壤的脲酶活性值隨有機質含量升高而增加,且與有機質(r=0.72*)、全磷(r=0.71*)達顯著正相關,這主要是由于土壤酶能與有機質等結合,以吸附態存在的緣故
(2)從不同土壤類型來看,汞對4種土壤中脲酶活性的抑制程度不同,這與土壤性質有關。加入相同濃度的Hg,表現出不同的生態效應與環境效應。如添加0.25mg•kg-1Hg2+后,除5號和9號外,其他土樣脲酶活性變化較小,其中4、6號和7號土樣脲酶活性略有增加,增幅分別為4%、23%和9%。一般認為土壤有機質含量和pH能夠對重金屬的毒性起緩沖作用,土壤有機質含量高,對酶的保護作用相對較大[17-18]。其原因是重金屬極易與土壤組分(有機、無機顆粒)發生吸附絡合、沉淀反應,Hg進入土壤后95%以上能迅速被土壤吸持或固定,從而降低Hg的生態毒性[16]。本文中5號土壤有機質含量最低,9號土壤pH最小且有機質含量也很少,因此這兩種土壤受汞毒害作用最大,在0.5mg•kg-1Hg2+時脲酶完全被抑制。
(3)隨Hg質量濃度增加,除4、6、7號0.25mg•kg-1和0.50mg•kg-1濃度外,土樣脲酶活性受到抑制,且大部分濃度下的酶活性差異達到顯著水平。當濃度增大到20.0mg•kg-1時,供試土樣脲酶活性降幅達27%~100%。
(4)當Hg質量濃度≥0.5mg•kg-1時,紅壤脲酶活性降幅遠大于其他土壤。這可能是酸性土壤條件下Hg毒性較強的緣故,揭示出酸性土壤脲酶比堿性的更敏感。
(5)將Hg質量濃度(C)與脲酶活性(U)按U=A×ln(C)+B模型擬合[18],結果(表3)顯示除5、8號土樣外,其余均達顯著或極顯著負相關,揭示脲酶在一定程度上可表征土壤Hg污染程度的大小,這與SophieChaperon等的結果一致[19-21]。計算得到土壤Hg輕度污染的生態劑量ED10值為0.13~0.81mg•kg-1。
2.2Hg對土壤堿性磷酸酶活性的影響
表4可以看出:
(1)土壤磷酸酶活性與有機質(r=0.77*)和全磷(r=0.76*)呈顯著正相關,佐證了土壤堿性磷酸酶活性可作為土壤肥力的指標[22]。
(2)總體上Hg抑制了土壤堿性磷酸酶活性,如加入Hg在20mg•kg-1時,4號土樣降幅最小為1%,5號土樣降幅最大達到41%。堿性土壤平均降幅為13%,而酸性土壤的降幅為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