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皮膚科論文
維生素D的代謝
維生素D是一組生理活性相同的固醇類物質,是人體必需的一種維生素,屬于脂溶性維生素,其中維生素D2和維生素D3最為重要。食物中的維生素D主要存在于乳、蛋黃、魚肝油和肝臟等動物性食品中,在小腸吸收。人體本身不能產生,但可以在皮膚中完成從膽固醇類似前體合成。在紫外線的照射下,7-脫氫膽固醇在皮膚內轉化成3-膽固醇(維生素D3)。人體中維生素D2和維生素D3的含量通常是均等的。維生素D2和維生素D3必須由維生素D黏合蛋白運輸到肝臟,在肝臟經過25-羥化作用產生25-羥-維生素D。在甲狀旁腺素(PTH)的影響下25-羥-維生素D[25(OH)D3]可以在腎臟內進一步羥化,轉化成具有活性的1,25-二羥-維生素D3[l,25(OH)2D3]。l,25(OH)2D3也是促進飲食中鈣有效利用的必要物質,它還具有抑制細胞生長、促進胰島素分泌和激活免疫系統的作用。血清25(OH)D3是診斷維生素D缺乏最敏感的檢測指標,國際上對維生素D水平尚缺乏統一的劃分標準,多數機構界定為血清水平(50~75)nmol/L時為不足;其值小于50nmol/L時為缺乏[1]。
維生素D受體
維生素D受體(VDR)是介導l,25(OH)2D3發揮生物效應的核內生物大分子物質,同時VDR為糖皮質激素、甲狀腺素、雌激素和維甲酸類蛋白受體基因超家族成員,它們可直接調節基因的轉錄過程。以往研究表明VDR基因多態性與多種疾病有非常密切的關系,VDR基因的變異可能影響維生素D生物效應的發揮,對維生素D生物效應有一定影響[2]。VDR基因定位于常染色體12q12—14,由427個氨基酸殘基組成,是親核蛋白,由14個外顯子和數個內含子組成,總長度約75kb。5’端非編碼區包括外顯子1A,1B,1C,1D,1E,1F,另外8個外顯子(外顯子2-9)編碼基因的蛋白產物。VDR基因存在單核苷酸多態性(singlenucleotidepolymorphism,SNP),目前報道的關于VDR基因多態性與4個單核甘酸多態性位點有關,其基因多態性位點分別對應限制性內切酶BsmI、ApaI、TaqI、FokI的酶切位點,依次位于第8內含子、第9外顯子及第2外顯子上[3]。Morrison等[4]提出VDR基因多態性可能通過干擾VDR基因mRNA剪接和表達,使mRNA的質量和穩定性受到影響,產生VDR蛋白數量或活性上的差異,通過VDR蛋白與其靶基因間的反式作用產生一系列的效應,成為導致某些疾病的可能發病機制。VDR基因多態性與多種自身免疫性疾病和腫瘤有密切關系,國外曾報道了VDR基因型的不同與糖尿病、絕經婦女患骨質疏松癥危險性以及銀屑病發生的早晚嚴重程度有關。
維生素D的生理作用
維生素D的經典作用是調節骨鈣代謝,它可以促進腸黏膜對鈣、磷吸收,增加腎臟對鈣的再吸收,維持血清鈣、磷水平,促進骨質和軟骨鈣鹽沉積,使骨生成。近年來的研究表明,血清維生素D水平還與肥胖、高血壓、糖尿病等相關。大量研究表明血清25(OH)D3及l,25(OH)2D3的濃度都與體重指數(BMI)呈負相關。而補充維生素D有利于減輕體重[5];另外,維生素D負性調節RAS,對心血管有潛在作用,流行病學研究等提示維生素D不足與高血壓關聯[6];同時,近年研究發現2型糖尿病患者血清25(OH)D3濃度低于非糖尿病患者。缺乏維生素D受體的小鼠分泌胰島素的能力減弱,也注意到在2型糖尿病女性中,維生素D缺乏的發生率高。自從在胰島B細胞和免疫細胞中發現維生素D受體后,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維生素D缺乏的個體更易患糖尿病。而且,維生素D缺乏與高糖尿病危險者胰島素分泌受損關聯。維生素D缺乏的老年男性,糖負荷高后反應性的胰島素分泌。這些提示維生素D可能通過影響胰島素敏感性或B細胞功能而在2型糖尿病的發病中起一定作用[7,8]。
維生素D及其受體與皮膚
病兒童缺乏維生素D時患佝僂病,除系統改變以外,可出現頭發稀疏或完全脫落,顱骨軟化,頭骨隆起,出牙延遲等皮膚表現。然而,除了在骨磷代謝方面的皮膚表現,近年來維生素D及其受體在皮膚病中的作用受到很大關注。
1.紅斑狼瘡:紅斑狼瘡好發于青年女性,目前,越來越多的研究提示血清維生素D水平與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生及嚴重程度相關,如系統性紅斑狼瘡、炎癥性腸病、多發性硬化等。Kamen等[9]發現新診斷的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血清維生素D水平較對照組低,同時腎臟受累的病人中也低。Ruiz-Irastorza等[10]檢測了92例女性SLE患者,發現90%的患者血清中25(OH)D3缺乏。石慧等[11]對86例SLE患者及62例健康志愿者進行了對照研究發現,SLE組血清25(OH)D3,水平與正常對照組相比顯著低下。
2.白癜風:佟春光等[12]使用RT-PCR方法檢測了14例尋常型進展期白癜風患者皮損VDRmRNA表達水平,并與正常人皮膚做對照。結果發現與正常人皮膚VDRmRNA水平相比較,進展期白癜風患者皮損VDRmRNA水平明顯降低(P<0.05)。l,25(OH)2D3參加黑素合成的調節,它可致酪氨酸酶活性增加。李湘君等[13]綜述了近幾年來國內外應用維生素D3衍生物治療白癜風的研究現狀,外用維生素D3活性代謝產物l,25(OH)2D3及其衍生物通過其細胞核受體維生素D受體發揮重要的生理作用,除了經典的調節鈣、磷代謝外,l,25(OH)2D3及其衍生物抗增殖及促分化的免疫調節作用正在被逐漸認識。它可能通過調節皮膚局部的免疫反應、促進黑素生成、抗氧化應激、抗細胞凋亡及修復體內鈣穩態的作用來保護表皮黑素單位,減少黑素細胞的破壞,從而有效地治療白癜風。然而,雖然外用l,25(OH)2D3及其衍生物并聯合口服補骨脂素加UVA治療白癜風效果較好,但仍有一些病人效果不佳,因此推測VDR基因型的不同可能對治療效果有一定影響。研究表明白癜風進展期患者VDR表達水平降低,孫越等[14]對46例白癜風患者和50例健康人的維生素D受體ApaI、BsmI及FokI基因型進行分析,發現維生素D受體ApaI,BsmI位點上AA、Bb基因型在白癜風患者中頻率較高,因此,攜帶維生素D受體AA,Bb基因型可能會增加患白癜風的易感性。
3.銀屑病:目前關于銀屑病的發病機制尚不十分清楚,有多種學說從不同的角度提示其可能的病因。普遍認為銀屑病的發病是一種環境因素參與下的多基因遺傳性疾病。在體外培養的角質形成細胞中使用維生素D能抑制其增生,促進其正常分化,而臨床工作中使用維生素D衍生物對治療銀屑病安全有效。維生素D的生物活性是通過細胞內VDR發生作用的。Park等[15]在對韓國銀屑病患者及正常人群的研究中發現VDR基因型的不同與銀屑病發病有關,且與本病發生的早晚有關。由于VDR基因型在各種族中存在著顯著的差異,朱慧琴等[16]對112例銀屑病患者和108例正常人群的VDR基因型進行研究,顯示兩組人群的Apa位點、BsmI位點基因型分布差異有顯著性,而AA、Bb基因型在銀屑病與正常人群間的分布差異無顯著性。LiuJL等[17]回顧了2012年以前發表的相關SCI文獻,系統回顧后認為:白種人中維生素D受體ApaI,TaqI的基因多態性與銀屑病的發病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