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互聯網
20年前,英國的蒂姆•伯納斯•李(TimBerners-Lee)研發了互聯網,此后,互聯網飛速發展,目前已全面滲透到政治、社會、經濟、軍事、科技和文化等領域,給人類社會帶來了歷史性的變革,極大地推動了社會發展,影響了世界歷史進程。當前,中國已成為世界互聯網應用的第一大國,互聯網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但它給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帶來的新情況、新問題也對我們提出了挑戰。我們必須及早研究應對策略,趨利避害,化危為機,更好地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
一、網絡時代社會穩定態勢分析
(一)網絡虛擬社會迅猛發展,對現實社會的影響越來越大
互聯網在世界范圍日益普及,催生了網絡虛擬社會。統計顯示,全球網民總數超過20億,占世界總人口的近1?3。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第2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1年12月,我國網民總數5.13億人,手機網民3.56億人,網站達229.6萬個,互聯網普及率38.3%,[1]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互聯網廣泛應用于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各個領域,以及人們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正在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從奧巴馬利用微博贏得公眾支持當選美國總統,美國依托推特(Twitter)、臉譜(Facebook)助推“阿拉伯之春”,到中國領導人開微博,并上網傾聽網民呼聲,吸收網民意見建議……互聯網深刻影響著各國的政治環境;從網絡交易、網銀支付的日益普及,到國際電子商務的迅猛增長,互聯網正改變著世界經濟的運作模式;電子郵件以及QQ、MSN等即時通信的普及應用,前所未有地改變了人們的社會交往方式。互聯網正廣泛而深刻地影響和改變著現實社會,并對社會穩定產生了現實和潛在的影響。
(二)網絡群體性事件增多,社會影響力不容低估
全國乃至世界各地的人們通過互聯網日益緊密地聯系在一起,互聯網已被公認為繼報紙、廣播、電視之后的“第四媒體”,成為各類信息的“集散地”和社會輿論的“放大器”,它以強大的影響力、滲透力和獨特的互動性、流動性、開放性,加劇了局部問題全局化、簡單問題復雜化、個體問題公眾化、普通問題政治化、一般問題熱點化的趨勢,引發網絡熱點、焦點,網民“一呼百萬應”,容易形成網絡群體性事件。2003年的“孫志剛事件”是國內第一起里程碑式的重大網絡群體性事件,此后,網絡群體性事件越來越多。近年來,“三公”(公權力大、公益性強、公眾關注度高)部門和“三涉”(涉權、涉富、涉警)事件最容易成為網絡焦點和熱點,形成網絡群體性事件。正面網絡群體性事件,對改善黨和政府形象發揮了積極作用,如“汶川地震救援”、“中國向索馬里派出護航艦隊”等事件,正面影響力達到了“一呼百萬應”的效果。但也有很多網絡群體性事件的影響是負面的,它們直接損害了黨和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甚至侵蝕政權的群眾基礎。例如,“郭美美”事件屬于典型的微博引發的網絡群體性事件,引發社會和公眾對我國慈善事業的詰問與反思,對現實社會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重慶、三亞等地曾發生的出租車罷運事件,屬于“現實與虛擬并存型網絡群體性事件”,網絡推波助瀾,網上網下相互“感染”,提升了群體性事件的規模和對抗性;而“周久耕事件”、“躲貓貓事件”、“鄧玉嬌事件”等,屬于“現實誘發型網上群體性事件”,引發網上持續熱議,形成網上強大的“表達對抗”,對政府形象及社會穩定的負面影響難以估量。
(三)網絡社會動員方式影響巨大,危害現實社會穩定
當前,虛擬社會與現實社會相互交織、相互作用日益突出,網絡對現實社會的干預日益加深。互聯網顛覆了傳統的社會動員方式,網絡“集結號”式的社會動員機制威力巨大,過去自上而下、脈絡清晰、便于管控的社會組織動員方式,已被網絡社區自下而上、同步迅捷、互聯互動的組織動員方式取代了。各種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特別是熱點、敏感問題往往先在互聯網上表現出來,對熱點、敏感問題的網上炒作、煽動,易成為群體性事件的“燃點”。網上一些觀點或言論,尤其是行動性信息,一旦引起大量網民共鳴,就能釋放出難以估量的社會動員力量,形成影響社會穩定的現實行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網絡組織策劃社會沖突事件,隱蔽性強,影響力大,難以掌控,一旦事件爆發,就會產生強烈的社會沖擊力和呈幾何級數增長的影響力。在英國倫敦騷亂事件中,網絡成為煽風點火、擴大影響、煽動聚集、推動事件升級的重要平臺。從烏魯木齊“7•5”事件、上海“4•16”涉日游行事件等的策劃方式看,大多利用互聯網和手機短信聯絡組織,網上網下互聯互動,謀劃、策動突發事件,危害社會穩定。大量群體性事件表明,互聯網和手機短信已成為串聯煽動群體性事件的重要渠道,并且具有煽動面廣、組織號召力強、事前征兆不明顯、無直接利益關系群眾容易被卷入、聚集快速等特點。有些事件組織者甚至在境外通過互聯網和手機直接操縱指揮境內活動,組織煽動群體性事件,直接影響社會穩定。
(四)網絡輿情魚龍混雜,挑戰社會公信力和正常社會秩序
互聯網具有虛擬性、開放性、無界性、隱蔽性、滲透性,以及信息傳播快、互動能力強等特點,越來越多的人愿意在網上表達思想、發表意見,互聯網已成為社會輿論的重要發源地。網絡輿論是公眾(網民)以網絡為平臺,通過互聯網傳播的對某一焦點或熱點事件表現出的有一定影響力的群體共同意見或言論。網絡輿論已成為社會輿論的重要表現形式,對政府決策產生了影響。網絡輿情既具有內容的豐富性、信息的即時性、方式的互動性、發布的開放性、參與的自由性等特點,也具有情緒化與非理性、個性化與群體極化性等特點,加上網絡輿情內容缺失“把關人”,網絡輿情發布者及傳受者身份的隱匿性,或者因網民道德缺失而散布、傳播有害信息和謠言,造成網絡輿情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局面,對一些社會問題和矛盾產生催化、放大和扭曲的作用。如網上“三毛黨”、“五毛黨”盛行,就是明顯的例子。網絡輿情真假難辨,有害信息通過網絡迅速傳播,容易造成難以預料的社會影響。虛假網絡輿情損害了網絡媒體的公信度,一旦被網民采信,就會給社會造成極大危害。正如西方學者埃瑟•戴森所言:“數字化的世界是一片新的疆土,可以釋放出難以形容的生產能量,但它也可能成為恐怖主義和江湖巨騙的工具,或是彌天大謊和惡意中傷的大本營。”[2](p.17)2009年6月,河南杞縣輻照廠發生事故,7月上旬網絡出現“杞縣核泄漏”的帖子并迅速傳播,導致7月17日眾多杞縣民眾逃離家園“避難”,縣城成了一座“空城”,一時造成社會秩序極度混亂。